头条创作挑战赛中,有些特工能够左右敌军的战略部署,有些则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,而还有一类特工,却被保密局天津站少将站长吴敬中轻视蔑视:“天津的输赢算个啥?不过是几个鬼鬼祟祟的军官,几个偷鸡摸狗的间谍而已。”
吴敬中在历史上确有其人,他并非无能之辈。事实上,在天津被完全封锁、断绝一切空中和地下交通之前,他还曾抢走一架飞机成功逃脱,显示了他不俗的机智与决断力。
吴敬中曾任军统临澧特训班的高级教官,后来担任过中苏情报所科长,又出任过军统西北区和东北区的区长,最后一职是保密局天津站站长。这个职位是由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学——蒋介石的接班人蒋建丰推荐的,毛人凤不敢轻易拒绝这份重任交给吴敬中。结果吴敬中弃职逃跑,毛人凤也无可奈何。
如果说吴敬中真是潜伏特工的话,他的级别至少是战役级的:在天津被围困前,完整的城防图就摆在攻城总指挥、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眼前,刘亚楼迅速分析,经过二十九个小时的战斗,生擒了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、师长杜建时以及东野林司令员的老同学、时任天津警备副司令兼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。
展开剩余81%吴敬中是否真的是所谓的“雪山飞狐”那样的高手尚有争议,但城防图的泄露是在他这位情报高手的眼皮底下发生的,他是视而不见,还是未能察觉,这就难说了。
天津城防图的易手,对平津战役产生了深远的积极影响。送出城防图的人是第十七兵团司令官、天津塘沽防守司令、长江防务预备兵团司令侯镜如。他在打开保险箱取出城防图后,交给外甥李介人,还郑重嘱咐:“务必告诉东野林司令员,不要进攻塘沽南北两侧,否则伤亡惨重,守军容易从海上撤退,我建议改打天津!”
侯镜如不仅送出了天津城防图,还策划了多支军师级部队的起义。唯独九十二军未能及时起义,就与傅作义的部队一起接受和平整编。若再拖延几天,侯镜如甚至准备指挥该军军长黄翔发起起义通电。
在傅作义和蒋介石的身边,有许多直接接受周恩来副主席和李克农指挥的战略、战役级特工。在侯镜如诞辰百年纪念大会上,统战部长曾专门发表讲话称赞:“侯镜如同志的一生,是经过长期革命斗争洗礼的,是为国家和民族鞠躬尽瘁、赤诚奉献的一生,是对真理和光明不断追求的一生。”
聂荣臻元帅在回忆平津战役时,高度评价了傅作义的女儿:“傅作义将军的情绪和行动变化,傅冬同志都能及时、准确地掌握,并通过地下电台向平津战役指挥部汇报。几十年来,我参加过许多战役,能够如此准确把握对方最高指挥官动态的情报员,实属罕见。这对我们制定正确决策和部署起到了关键作用。”
侯镜如和傅冬在平津战役中的贡献不可忽视,但与当时负责蒋军作战计划的“国防部”第三厅厅长、中将郭汝瑰相比,似乎略逊一筹。杜聿明多次向蒋介石举报郭汝瑰是特工,而曾任“军令部”第一厅厅长的刘斐也与郭汝瑰互相举报,令蒋介石头疼不已,却未认真处理。
多年后,当他们的真实身份公开,郭汝瑰和刘斐才发现彼此竟是同一战线上的同志,只是平时互不联络,知道身份的仅有周恩来、李克农等极少数人。
郭汝瑰和刘斐都参与蒋军作战计划的制定,经常是在方案尚未上报蒋介石之前,已先秘密送给周副主席。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蒋介石身边还有一名速记员,也是红色特工,甚至连未经过郭、刘之手的文件,也难逃泄密。
当年杜聿明怀疑郭汝瑰身份,自己秘密制定了徐州撤退计划,甚至瞒着部下,结果导致混乱而被弹劾。但他这套计划最终仍被陈粟首长掌握,部署了埋伏阵地等待杜聿明的部队进入。
可怜的杜聿明不信任郭汝瑰,还特地聘请特工专家文强(曾任中美合作所第三特种技术训练班副主任、东北行营督察处处长等职)为副参谋长,但依然无力抓住间谍。文强不仅未能抓获敌特,反而在淮海战役时放走了企图夜袭杜聿明指挥部的武工队员。
一个战略级特工的作用相当于一个兵团的力量,一个战役级特工也可相当于一两个师。重要情报对战争进程影响巨大,他们能为战略和战役指挥者提供极其关键的情报,这正应了《孙子兵法》所言: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”
战略特工和战役特工之间界限并不明确,侯镜如、郭汝瑰和傅冬属于哪一类,读者可自行判断。接下来我们要探讨的是吴敬中和余则成的级别。他们那个层次的特工,所做的事情,是否如吴敬中所说的“偷鸡摸狗”,毫无分量?
吴敬中显然低估了潜伏特工的重要性。他以教官身份训诫徒弟余则成:“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装备精良的军队就这样垮了,这难道是靠几个偷鸡摸狗的小情报就能决定的吗?”
吴教官对徒弟发牢骚,却忘了反思:这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军队是怎么败下阵来的?你这个保密局天津站站长,究竟是做什么的?
吴敬中当然清楚自己的职责:他不管千里之外的大局,更关心个人的生活享受,比如玉座金佛、斯蒂庞克轿车,心想这场战争再拖个一年半载就输了,自己以后靠做生意过活。
他轻视战略和战役特工之外的战斗特工,但我们应当尊敬这些战斗在敌人心脏、每天走钢丝的勇士。他们与战略、战役特工同样重要。
熟悉那段历史的朋友都知道,战斗特工数量远超战略和战役特工,牺牲也更多。无数如余则成一般潜伏于最危险地区、冲锋在最前线的红色特工,发挥了极其关键的作用:搜集情报、剿除叛徒、护送要员、传递重要情报,这些危险任务,都由战斗特工完成。
余则成初入局时,是纯粹的战斗特工,代号“蟹”,他成功刺杀了叛变的军统电讯专家李海冯(历史确有其人,李海丰原名李开峰),表现出了冷静沉着和卓越身手。
代号后来变为“峨眉峰”和“深海”的余则成不再亲自出马,他带领翠平、廖三民和其他无名助手,这些人同样是值得敬佩的战斗特工。
无论是战略特工还是战役特工,都离不开战斗特工的支持。吴敬中轻视战斗特工,显然犯了兵法中的大忌:“上兵伐谋,凡军欲攻城,必先知其守将。明君贤将,动而能胜者,先知也。先知者,不依鬼神,不象事理,不验度量,唯取于人,知敌之情者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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